人是万物的主宰,大凡物品,多为人所用。倘若为身外物所用,也就是身为物役,那就有失偏颇,甚至徒于悲叹了。 清人张廷玉在《澄怀园语》中写道:“但我意以为:人生之乐,莫如自适其适。以我室中所有之物而我用之,是我用物也;若必购致拣择而后用之,是我为物所用也。我为物用,其苦如何?”作者告诉我们,物应当为人所用。如果被物品所支配、所役使,由此而带来的苦恼和麻烦,不知会有多少呢? 历史上,很多人不为身外物所用,留下颇多佳话。无论是“四知太守”杨震,还是“清风两袖朝天去”的于谦;无论是“不纳鞭靴”的陆贽,还是“不带江南一寸棉”的况钟……他们都做到勤政廉政,不为物役。他们的行为,正如张廷玉所言:“况读书一生,身膺重任,于学问政事所当留心讲究者,时以苟且草率多所亏缺为惧,又何暇于服饰器用间,劳吾神智以为观美哉?” 事实上,世上宝物有多种多样,美中有美,优中有优。倘若不加克制,一味追求外物,就会奢求浮华,成为物欲的奴隶。《韩非子·喻老》中载:“昔者纣为象箸,而箕子怖。”意思是,商纣王开始用象牙筷吃饭,引发了箕子的恐慌。箕子认为,使用象牙筷吃饭,意味着其他餐具和食物也要跟着豪华起来,饮食豪华了,车马宫殿都要豪华起来,这样国家就会出现奢靡之风,政权就危险了。果不其然,商纣奢靡无度,被外物俘虏,导致百姓怨而诸侯叛,终亡其国。 人对物的态度,往往不尽相同。范仲淹在南都学舍读书时每天以粥充饥,把留守之子送来的美食放在一边。不是他不感厚意,而是他懂得“今遽享盛馔,后日岂能复啖此粥乎”。范仲淹不为外物所扰,一生先人后己,终成一代名臣。相反,如果只求外物,不求勤廉,就会被物欲所害。诚如古人所言,“好船者溺,好骑者堕,君子各以所好者为祸”。那些为外物所用者,结局往往不是太好。历史上的贪墨之人,大都是因物欲太盛、嗜好太多而走向歧途、走向不归路。 在如何对待外物上,苏轼给我们提供了很好的建议和方法。他在《宝绘堂记》中写道:“君子可以寓意于物,而不可以留意于物。寓意于物,虽微物足以为乐,虽尤物不足以为病。留意于物,虽微物足以为病,虽尤物不足以为乐。”世界是物质的,每个人都不可避免地会与物共处。寓意于物,就可以让物助兴,以物陶情,成为物质的主人。相反,留意于物,则会滋生贪念,永不满足,人为物役,甚至在物欲中沉沦。 当下,我们处在物质生活相对丰富的世界。各级干部包括企业管理人员作为先进分子,作为引领风气之先者,理应处理好自身与物质的关系。只有不为身外物所用,才能避免物欲太盛,保持清正廉洁的政治本色,积极做好本职工作。如果心中只有利益,消费不加节制,嗜好不加收敛,就可能被物驱使,最终突破纪法底线,成为反面典型。 从物质到精神、由生理而心理,人的需求总有更高的层次。社会越发展、经济越发达,越考验党员干部对待物质的态度。“法乎其中,得乎其下。”倘若仅把眼光局限在物质追求上,而不在精神层面、人格层面有所追求,只会被物欲牵着鼻子走。我们作为炎黄子孙,理应“寓意于物”,不为外物所惑,不为利益所忧,不为私欲所侵,堂堂正正做人、干干净净做事、清清爽爽交友,成为一个一心为公、一身正气、一尘不染的人。(总公司办公室转载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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