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都有过这样的发现:田里的庄稼在春夏的时候,一般来说都是蓬蓬勃勃,旺盛得很,可是,到了秋天,它们都变得很简单,那些枝枝叶叶,都渐渐地落尽了。而就在那份简单朴素之中,蕴藏着最有价值的果实。
可是,世人对朴素有着一些误解。比如,有的人,说话朴实,不喜欢用华丽的辞藻,可是,别人就会说:他真不会说话,没有一句好听的,都是土得掉渣的大实话。
原本简单的话,为什么要说得那么复杂?原本简单的事情,为什么要做得那么复杂?也许,在世人看来,没有一定的复杂,就显不出自己的水平和能耐。这样的做法都是错误的。在安徒生的《皇帝的新装》中,那两个骗子,很会说话,可是,他们所说的,都是脱离事实的,都是假话,却骗得皇帝团团转,而最后,一个小孩用一句简单的话戳穿了这个骗局:皇帝没有穿衣裳。从这个意义上来说,复杂往往都是用来隐藏目的或阴谋的。所以,这个世界,需要这样的小孩,需要这样的真诚,需要这样的简单。
很多美好,就是这样的简单、朴素。正如列瓦特所说:“真理往往非常朴素,以至人们不相信它。”从一定意义上来说,朴素,往往就意味着真实、正确。是的,它们就是这样,风雨或权力都不能改变它们。
《后汉书》中记载了这样一件事。班超从西域被召还,朝廷用戊己校尉任尚作都护。交代工作时,任尚对他说:“君侯在外国三十多年,而我惭愧地继您之后,责任重大,智虑浅短,您该有什么教我吧。”他说:“我年纪老了,变得愚笨了,您出任大职,我班超怎能比得上呢?那我就说几句不甚高明的话。塞外官吏士卒,本来就不是孝子顺孙,都是因为有罪过才被迁徙去补充边疆的屯兵。而蛮yi又怀着禽兽心肠,很难收养而容易坏事。现在您秉性严厉而又有些急躁。水清了就没有大鱼,严于监察就得不到下面的欢心。您应该宽容冷静,简易行事,小过失从宽处理,紧紧抓住重要的环节就行了。”他走后,任尚却说道:“我原以为他会有什么奇策,他所说的也不过是平常言论罢了。”而任尚到任数年,西域就反叛作乱,他也因有罪而被召还。
班超的话普普通通,却蕴含着深刻的道理。可是,就是这样的道理,在任尚看来,太土了,太没有含金量了,所以,他没有听这些话,结果,西域叛乱,并且失去西域。为什么朴素、平常往往具有很大的含金量呢?原因就在于,朴素、平常往往源于朴素、平常的人,他们认为没有必要把一些事搞得“浓墨重彩”的,事情本来面目是怎样就怎样,没有必要去掩饰什么,所以,他们离真实和真理最近。如果搞得花里胡哨,事情容易失真。所以,别林斯基说:“朴素是艺术作品不可少的条件。就其本质而言,它排斥任何外在的装饰和雕琢。”可见,朴素,就是这样的坦诚。
其实,一个人境界越高,他往往也越朴素。因为,他的内心足够丰富,不需要借助任何繁华或复杂来显示自己的强大,或者说,他的心思都用在“内装修”上了,无法顾及其他。这样一来,他的模样,就是他本真的模样。
人要想拥有更多的美好,他就必须有足够高的境界——通达,纯粹,崇尚自然……而无数事实早已告诉我们:一切美好,最终都属于那些朴素的人们。朴素至上。(总公司办公室摘录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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